看完《第二十条》，我想说：谢谢你，张艺谋，你说出了老百姓心声
出现了！终于有一部国产电影说出了老百姓的心声，看得我浑身战栗，以至泪流满面。“法律，是让坏人犯罪的成本更高，而不是让好人出手的代价更大！而法不能向不法让步！”“法律的权威来自哪里？是来自于老百姓最朴素的情感期待！”整部电影，打动人心的句子比比皆是。在140分钟的观影中程，我身体多次忍不住颤抖（气愤、感动），屏息啜泣，直至流泪！看完《第二十条》，我想说：谢谢你，张艺谋，你说出了老百姓的心声！让整部电影升华的，是雷佳音在内部听证会上的一段陈词，这段陈词长达2000余字，台词朴实无华，却字字珠玑，它使得这10分钟极为高能。而在这十分钟里，雷佳音贡献出了他从业以来最为优秀的表演，从平实陈述、到热血高能、再到情难自制，用一系列反问追诉的方式诉说着老百姓对法律的期望和诉求。那一刻，你不再觉得他是在表演，而是代表着每一个需要法律保护的普通老百姓在陈述。这也可以说是张艺谋通过雷佳音饰演的韩明，向所有观众，甚至所有官方机构，发出的一次呼吁。这段呼吁，既陈情，又说理；既讲情感，也讲法律；既言现实，也言希望。当然，这段表演于演员来说，难度极高。雷佳音发挥得好，那是应该，一旦雷佳音发挥得不好，这段台词会充满浓浓的说教意味。雷佳音好就好在，他让观众觉得，一个从来“照例办案”的检察官，在最后一刻成长和转变为一个正义的人民公仆，有着充足的现实依据。不过，赞美雷佳音之余，重点还是要说说《第二十条》的直接缔造者：张艺谋。说真的，春节档几部电影定档之初，当我得知《第二十条》的主题是“正当防卫”时，很为张艺谋捏把汗。春节档是个合家欢的档期，《第二十条》虽然有热闹和喜剧的成分，但它的主题，显然不合时宜。起初，番茄君并不明白张艺谋的初心，还以为他就想赌一把，纯靠档期和人气攒票房。看完电影后，我才明白。张艺谋这是在借全国最大的档期为民请命，他是在履行一个中国电影大人物的责任和担当。这调子起得高吗？其实不高。作为第五代导演中独树一帜的人物，现如今已经73岁的张艺谋，不需要任何作品，去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水平了。但是，张艺谋还是那个张艺谋，长期以来一直站在时代的潮头，无论正负，绝不寂寞。早期，他凭借对电影的超前理解和非凡的影像语言，很早就成了五代导演中的佼佼者，《红高粱》、《秋菊打官司》、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，这串长长的名字，随便挑出来一部，都是神作。他甚至还拍出了，早期具有司法借鉴意义的《有话好好说》。凭借这些电影，他几乎囊括了中外所有重量级的奖项，成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知名导演。已经被大家淡忘的是，2002年以《英雄》为起点，中国式大片的时代，几乎是张艺谋以一己之力开创的。虽然现如今，所谓的“大片”广为人诟病。但回到2002年，没有哪个人敢说，自己有张艺谋一般的事业，胸襟和独特的文化思考，能拍出《英雄》这样的电影。“武侠三部曲”之后，张艺谋开始在自己的巅峰游弋，别人是“高处不胜寒”，他是拼了命大包大揽，拼了命为国请命。2008年北京奥运会，就是个再明显不过的例子。不少人以为，奥运总导演这个位子，在当时是香饽饽。其实这个头衔带来的压力，远比它可能带来的荣誉要大的多。张艺谋虽然在朋友的极力说和与组委会的鼓励下成为总导演，但他知道，这并非一份美差。而张艺谋上任后，质疑声量，也远远大过了赞许声量。但事实证明，张艺谋是中国最正确的选择。他以极具包容性的情怀，极具概括性的创意和极为宏大的视角，给全世界缔造了一场关于北京奥运的盛会，也让“北京”和“中国”，刻在了全世界人民心里。自此，张艺谋声名鹊起，几乎被捧上了神坛。他说：“祖国利益高于一切，我只庆幸我没有搞砸”。多么低的姿态，多么平和的心态，真国士，方不辱使命。张艺谋并未停下脚步。很难想象，一个年逾古稀的导演，还在不断尝试新的作品风格，不断开拓自己作品的广度和宽度。2015年以后，张艺谋明显开始了对“电影”这个光影艺术的新尝试。他的作品风格更加鲜明，特点更加突出，美术风格更加耀眼。水墨武侠《影》，油画谍战《悬崖之上》，有战争题材的《狙击手》，还有反黑题材的《坚如磐石》。很难想象，这种繁复多变且个人特征明显的电影作品，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而张艺谋似乎想在生涯的末期，为中国电影，甚至为中国观众和人民，多做一些事。张艺谋在艺术上是贪婪的，在类型，在作品，在题材，也在人心。很多人都只记得他马失前蹄的《三枪拍案惊奇》和《长城》，却不记得，除了这两部，他的作品全部都是精品，豆瓣几乎都在7分往上。他自称是个手艺人，手艺精湛是常态，沉潜的匠心和良好的心态，使他把失手的概率降到最低。这种精确，终于有了回报。2023年，一部横扫春节档票房的《满江红》，最终票房45.44亿占据影史第6。他又重新站到业内巅峰，而此时的他已经——73岁了。正当我们以为张艺谋会在票房的巨大成功下不断复制成功时，他却一个转身，跟生活在底层的普通民众绑定。能做大菜的厨师，必然能烹小鲜。这部《第二十条》，其实就是最好的证明。能在一个院子里拍出一部成功的商业喜剧《满江红》，自然也能在众星云集的阵容里，拍出一部“新现实主义”普法剧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，我们可以说，张艺谋的初心，从未变过。起初他通过普通人的视角，讲述最底层百姓对“公平正义”的朴素追求（《秋菊打官司》、《有话好好说》）。现如今，他用国师级的资源和人脉，对全国观众，对法律从业者，甚至对官方机构，传递“正当防卫”的理念，呈现“老百姓最朴素情感”，宣扬“法不能向不法让步”的社会正义追求。这，对一个成功导演，尤其对一个已经步入生涯末年还保持旺盛创作力的成功导演来说，是难能可贵的。看《第二十条》的时候，有一个桥段，番茄君看到，恍惚了一瞬间。韩明之前负责过的“张贵生案”，张贵生就想“要个说法”。这个“要说法”，耳熟吗？32年前，一个名叫秋菊的姑娘，为的不也是给自己男人“讨个说法”？只不过，32年过去，“讨说法”的路数变了，但本质，从未改变。用韩明的话说：公平正义对老百姓多么重要！又是多么难以做到。都说一次犯罪污染的是一条河流，一次错误的裁决污染的是整个水源。妥了，张艺谋重新回到了自己擅长的“现实主义题材”。只不过，为了春节档观众的口味，稍稍添加了一些喜剧素材，我称之为“新现实主义”。张艺谋极尽全力，让《第二十条》贴近普通老百姓的生活，以呈现出自然流畅的生活质感。另一方面，张艺谋也用尽心思，想将关于“第二十条”，关于正当防卫，甚至关于老百姓对“正当防卫”“见义勇为”的全部诉求都拍出来、记录下来、说出来，让这种声量，足以影响社会。那些曾一个个引起舆论风暴的案件，在《第二十条》中都有影子。这不仅仅是改编或融入，更是探讨和思考。而经过电影剧情，后面所有的话，都被雷佳音这段独白，说了出来。你说，这些话没有感染力吗？当然有，无数观众因这段话热泪盈眶，感同身受。我觉得，对张艺谋来说，票房成绩，是其次；最重要的，是《第二十条》产生的社会效果。他原本可以在嘻嘻哈哈的喜剧里，挑一个适配过年的，拍成一部电影。他原本可以避开这些敏感的题材和案件，找一个合家欢的剧本，再完成一个票房奇迹。但他选择了《第二十条》，选择了回归现实。这是张艺谋的责任，也是他的担当。在片场，我常看到张艺谋身穿的黑色T恤上，有一面鲜艳的国旗。这件衣服，跟他执导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那身衣服，很是相似。在拍《第二十条》的时候，我相信，张艺谋心里也有一面国旗。国旗下，是全中国生活在底层的芸芸众生。说要靠一部电影，影响法制，影响司法，我觉得有点天方夜谭。但有些社会不公，是可以靠电影去改变的。可以确定的是，张艺谋正在做这件事，而且有可能一直做下去。我们可以对他的作品持不同意见，但我们最好不要低估，一颗为民请命的心。因为他发出的光，有可能有一天会照到你。也有可能有一天，会照到我们每个人。（电影烂番茄编辑部：淼淼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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